她是曹禺四大名剧女主角的首次扮演者,也是活跃在二十世纪上半叶中国文坛的知名作家,她被周总理亲切称为“凤子姐”,更是许多文化大家心目中的明星偶像;而他是大洋彼岸的美国大兵,怀揣着好奇心远渡中国。她是凤子,他是沙博理。远隔万水千山的两人相遇相知相爱,最终演绎了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跨国姻缘。
1937年春,受邀到日本演出的凤子结识了诗人孙毓棠。一位是深情款款的男诗人,一位是青春貌美的女作家,几经接触,双双陷入情网。同年6月,两人在南京举行了婚礼。最初,两人恩爱有加,事业相辅相成。后来,曹禺请凤子出演剧本《原野》中的金子,孙毓棠还客串老头子,“妇唱夫随”获得赞誉无数,凤子的表演事业也达到空前的成功。为了继续拓展自己的舞台生涯,《原野》演出结束后,凤子去了重庆。但由于分割两地,等两人重聚时,却再找不到曾经的甜蜜。1945年,抗战胜利,凤子和孙毓棠的情感也在时代的风雨中走到尽头。
离婚后,凤子来到上海主编《人世间》,工作让她忘记了情伤,可她想出国,希望换个生活环境。就在这时,一个美国青年沙博理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她的生活。
来中国前,耶鲁大学的一个中国同学就告诉沙博理,说自己有一个叫凤子的朋友,能教他中文。1947年4月1日上午十点,沙博理敲开了凤子的家门。看到一位碧眼金发的青年,凤子才想起朋友从美国寄来的信件。她在附近的西餐馆叫了两份客饭,两人边吃边聊,都给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他们商量每个星期三在凤子的住处见面,互相学习中文和英文。首次见面,凤子的热情和活泼让沙博理倍感亲切,对这个国家的陌生感一下子就消弭了许多。了解到她的身世和过往,他更钦佩她的聪明和勇敢。而沙博理的英俊潇洒和彬彬有礼,也让凤子耳目一新。
此后的交往,他们中间仿佛发生了奇妙的化学效应,彼此吸引中,又发现很多共同的兴趣爱好。他们一起去剧院看话剧和戏曲,一起在茶室里品茗和探讨中外文学,一起逛城隍庙看手工艺品……渐渐地,沙博理发现自己爱上了凤子。他向她求婚,只迟疑了一阵,她就同意了。
1948年5月16日,在郑振铎的证婚下,沙博理和凤子结婚了。两年后,他们的女儿亚美出生,象征着“亚洲”和“美洲”结合的爱情结晶。
20世纪50年代初,凤子在北京市文联工作,而沙博理也被对外文化联络局聘用,并翻译了很多别具特色的文学名著。1951年,凤子参加第一届赴朝慰问团,目睹美军的暴虐和战争的残酷,回国后,面对曾是美国军人的丈夫,她陷入极度的矛盾和痛苦之中。那段时间,她对沙博理又爱又恨,两人相处极度尴尬。最后,在领导和好友的开导下,凤子才安然释怀。
因为翻译了大量的中国文学作品,沙博理更加懂得中国,也更加热爱中国。20世纪70年代初,由他翻译的《水浒传》出版,在这中间,凤子给予了他极大的帮助,这也成就了丈夫在中国文学翻译史上里程牌的位置。
来中国前,他是一个美国的大兵,也许毕业后会是一位律师,但因为来到中国,遇到绮才玉貌的她,他获得“中国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”和“影响世界华人终身成就奖”等诸多荣誉,这是爱情的力量,也是缘分的奇迹。就如曾经世人给他的颁奖词“世界因你而美丽”,这又何尝不是因她而美丽?因他们的相遇和爱情而美丽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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