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国地方文献的发展历程 我国地方文献的发展历程 地方文献论文 更新:2006-4-8 阅读: 我国地方文献的发展历程
摘要:我国地方文献源远流长,它主要经历了萌芽、创始、调整、完善、发展几个历史时期,每个时期都有不同内容和特点。这对探索地方文献发展规律,对开展地方文献工作与研究,具有历史和现实意义。
作为信息资源组成部分的地方文献,它对区域经济与文化建设具有较大作用,受到人们的重视。然而,我国地方文献的产生与发展,也和其他事物一样。有一个由简单到复杂,由单一到多元,由雏形到完善的发展历程。它反映了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,值得我们思考与探索。
l 地方文献的萌芽与产生
2 地方文献的创始时期
这个时期地方文献内容比较简单、载体形式多为简帛,以官方文献为主。秦汉时,我国版图统一,经济得到一定的繁荣发展。汉武帝曾下令要求各地方官员把记载当地物产、贡赋和交通等资料随同“计书”上交太史保存。到成帝对,又命官吏整理了各地的风俗,由刘向汇总,将全国各行政区和分野进行了整理。后来兰台令史班固,便利用兰台所藏和刘向等所整理的资料,以郡国县道为纲,分别记述了各地的建置沿革、山川水泽、聚落关塞、户口物产、盐铁工商、风俗文化等内容,写成了《汉书·地理志》.可以说,班固的研究成果,主要来源和依据各地的地方文献。《隋书·经籍志》认为班固对地方文献的整理和发展,作出了重要贡献,于是“郡国之书,由是而作”。因此,梁启超认为,自汉以后,文献日益增多,大致可分为图经、政记、人物传、风土纪、古迹、谱碟、文纪等七种。这些无疑主要是地方文献。
魏晋南北朝对地方文献工作有所发展,最突出的是地记和谱牒文献盛行。地记最早出现于西汉,至西晋、南北朝盛极一时。它是方志的雏形,内容比较简略,除山川、疆域、古迹、人物、风土等外,神话和传说成份较多。据张国淦《中国古方志考》统计,,地记在三国时仅有十四种,两晋达四十三种、南北朝增至五十种。可惜大部分地记佚亡无可考,其中尚存或后人辑录者,计有晋佚名氏《太康地记》、任日方《地记》、罗晗《湘中记》、盛弘之《荆州记》等。地记形式很多,如专记人物的有《京兆耆旧传》、《陈留耆旧传》、《广州先贤传》等;专记风土的有《临海风土记》、《交州异物志》、《南阳风俗记》等;专记古迹的有《洛阳伽兰记》等;专记道里的有《西京道里记》、《晋地道记》;专记城池的有《国都城记》、《三辅黄图》等;专记文征的有《江左文章记》等。此外,还有综合性的地记,如著名的顾启期《娄地记》、阮籍《宜阳记》、仁显《华阳记》、张渤《吴地记》、陆机《洛阳记》、谢灵运《永嘉记》、刘澄之《鄱阳记》、斐松之《广州记》以及王韶之《始兴记》等。
族谱是以家庭、家族或宗族的世系为主要内容的文献,它的起源可追溯远古,自从人类确立了“单偶婚”制(即一夫一妻制)后,便形成以母系或父系为中心的氏族或家族人群,而且在氏族、家族所处的社会地位中,婚姻,权力等都与姓氏、辈份有关。随着氏族社会的解体和国家的产生,王位与贵族封爵传子的世袭制的确立,特别是商末周初宗法制度的确立,人们对姓氏、世系的区分,更显严格和重要。战国时期的屈原,曾任楚国三闾大夫,“掌王族三姓,曰昭、屈、景。”司马迁在《史记·夏本纪》中,记录了从禹至帝履癸(桀)的十四系门帝。先秦除王室盛行修谱外,民间大姓或贵族也修谱,但谱牒能流传至今的,仅为《大戴礼记》中的《帝系篇》和清泮林辑本《世本》,它体现了谱牒的“尊世系、辨昭穆、别贵贱、继世族”的传统功能。汉代族谱,见诸记载的有《扬雄家谱》、《邓氏官谱》和颖川太守卿氏《万姓谱》。魏晋南北朝谱的兴盛,是因为当时盛行“九品中正制”,形成了贵族等级鲜明的门阀士族制度,谱牒便成为门第的依据和身份的佐证,因此,推动了全国望族竞相修谱,形成了众多的谱牒文献。并涌现了毕生从事族谱纂修与谱学研究的学者,其中佼佼者为东晋贾弼及梁王僧孺,世称“贾氏谱学”和“王氏谱学”,成为我国著名的谱学世家。故宋郑樵《通志氏族略》篇说:“自隋唐以上,官有簿状,家有谱系。官之选举。必由于谱状;家之婚姻,必由于谱系。历代并有图谱局,置郎令史以掌之;仍用博古通今之儒,知撰谱事。凡百官族姓之有家状者,则上于官;为考定详实,藏于秘阁,副在左户。若秘书有滥,则科之以官籍;官籍不及,则稽之以私书。此迈古之制,以绳天下,使贵有常尊,贱有等威者也。所以,人尚谱系之学,家藏谱系之书。”由此可见,当时谱学之盛和谱书之多。魏晋南北朝的谱学对隋唐以后各代产生了深远的影响;形成了数量繁多、继承性强、史料价值高的谱牒文献。我国现已着手编纂(公藏)《中国家谱综合目录》,约收录两万多条家谱款目,台湾学者李忠道近年推出《中华氏族姓氏源流族氏大全》,约集九千余姓,充分反映谱牒文献在地方文献的地位和作用。
3 地方文献的调整时期
隋唐以降,我国结束了魏晋南北朝长期分裂的局面,出现了政治和经济的昌盛时期。隋大业中,隋炀帝下令“普诏天下诸郡,条其风俗物产地图,上于尚书”[4]从而产生了《区宇图志》、《洛阳记》、《荆州记》、《诸郡物产土俗记》、《诸州图经集》等地方文献。而“图经”这种方志文献,在隋唐得到了很大的发展。唐德宗建中元年(780年),规定各州郡每三年一次编造图经送职方(后改为五年一送),遇有山河改移等情况,则要随时报告。[5]这就为定期编方志和系统地积累地方文献,确定了制度,并为我国历史上首次出现大规模、有组织的官修志书,奠定了基础。此时图经遍及全国,数量甚多,既有只记一地的,也有综记全国的,其体例和内容比地记都有所发展。如地方性图经,隋代有《陈州图经》、《固安图经》、《隋州图经》等;唐代有《夷陵图经》、《京西京北图经》、《茶陵图经》、《岳州图经》、《邵阳图经》、《湘阴图经》、《润州图经》等,可惜这些志书,早已不复存在,现存最早的图经,只有十九世纪末在敦煌发现的唐代《沙州图经》和《西州图经》,但都被法国人掠去。据罗振玉考证,约编于唐开元天宝年间的《沙州图经》,从残卷内容看,除记载当地行政区划和机构外,对天象、干旱、渠泽、堰堤、驿道、县学、社坛、寺庙、古城、祥瑞、歌谣、古迹等,也有所记述,特别对水利、湖泊、城塞、驿道等方面,可补它书记载的不足。而编于唐乾元年间的《西州图经》,仅残存四十六行字;记述道路、窟寺院塔等,虽文字不多,但资料价值较大,故罗振玉曾赞叹:“此寥寥四十余行,而已有裨考古而此,若得全卷,所得当何如耶?”此外,还有唐赵元一《奉天录》、沈亚之《新城录》和罗隐《广陵妖乱志》等史书、白居易《洛中九老会》、殷王番《丹阳集》等郡邑艺文以及农书、医书等地方文献。同时,隋唐的统治者,已善于利用地方文献治理国家。如《隋书·经籍志》说:“昔者先王之化民也,以五方土地,风气所生、刚柔、轻重、饮食、衣服各有共性,不可迁变,是故疆理天下,物其土宜,知其利害,达其志而通其欲齐其政而修其教。故曰‘广谷大川导制,人居其间异俗’”。可见,古代封建统治者会审时度世,懂得利用地方文献,并通过收藏与研究,总结出经验教训,制订出新的统治政策。
在宋元四百多年中,有过兴衰曲折的历史发展过程。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,科学技术的进步以及雕版印刷业的兴盛,有力地促进地方文献工作的开展。主要表现在如下几方面:第一、作为地方文献重要类型之一的地方志,到宋代,方志的名称、内容和体例已基本定型,并取代图经。内容篇目已超出地理范畴,涉及历史、社会、经济、人物和科技等学科。并在宋徽宗大观年间,设“九域图志局”,开后世国家设局(机构)修志的先河,宋元编志书三百多种,产生了一批名志,如《咸淳临安志》、《景定建康志》和《吴郡志》等。此外,元代至元年间官修《大元一统志》,开创了全国性总志,并统一了全国志名称,在内容和体例上,为明代、清代“一统志”,打下了基础。第二,地方文献内容扩大,多学科多体裁多形式比较突出。如谱牒,魏晋南北朝已十分盛行,到宋元又有所发展,郑樵撰《通志》,内分本纪、年谱、略、世家、列传、载记共六门.其中《略》载“氏族”、“地理”、“都邑”、等二十类,总结了上古至隋唐典章制度等史迹,产生了欧阳(修)氏族和苏氏(轼)等名谱,对明清谱牒体例产生了深远影响;宋元掌故文献较多,如朱弁《曲洧旧闻》、叶梦得《石林燕语》、何远《春渚纪闻》、徐度《欲扫编》、苏籀《栾城遗言》,庞元英《文昌杂录》等,专记一地或多地掌故典制;地理学中的杂志、专志、山水、游记等方面的地方文献也逐渐增多,如宋吕颐浩《燕魏杂记》、金玉寂《辽东行部志》、程大昌《雍录》、宋敏求《长安志》、曾极《金陵百泳》、李俊甫《莆阳比事》、范致明《岳阳风土记》、方信孺《南海百泳》、范成大《桂海虞衡志》、李格非《洛阳名园记》、周必大《吴郡诸山录》、魏岘《四明它山水利备览》、周密《湖山胜概》、陆游《入蜀记》等,这些内容广泛的地方文献,在明清有了很大的发展。农业、医药等科技方面的地方文献,此时亦已出现,如元代陆泳《吴下田家志》、宋代宋子安《东溪试茶录》、杨天惠《彰明附子记》、蔡襄《荔枝谱》、周师厚《洛阳花木记》、范成大《桂海虫鱼志》、元费《蜀锦谱》、《蜀谱》、《宋歙州砚谱》等;宋元郡邑文学文献己大量出现,除个人诗文集外,还有郡邑总集,如郑虎臣《吴都文粹》、孔延之《会稽掇英总集》、程颢《河南程氏文集》、司马光《洛中耆英社》、朱熹《南岳倡酬集》等。地方艺文集从此成了地方文献的重要部分。第三,开创了地方著述书目和编辑郡邑丛书的先河.宋嘉定年间高似孙撰《剡录》,是记述今浙江嵊县的史志文献,该书首列“县纪年”,按时间先后记述该地大事,成为志书设大事记的先例。同时,书中还收录侨寓著名学者阮裕、王羲之、谢灵运等十四人的著述及阮、王、谢三氏家谱的名目共四十二种,也开创了志书记载本地人著述书目和侨寓名人有关本地艺文的先河,为后世所效法。宋代还出现了郡邑氏族丛书,如宋朱熹辑《河南程氏全书》、黄汝嘉辑《晁氏三先生集》等。
元代地方文献也有一定的发展,仅以方志为例,元代共编纂了一百九十多种志书,其中地记九种,图经六种,方志一百四十二种,可看出方志已上升到压倒性地位,完成了由图经向方志的全面过渡。同时,元代戏曲在我国文学史享有重要地位,产主了一批著名的戏曲家,他们所编撰的戏曲,有不少取材或源于地方掌故和传说,也具有地方文献的性质。如关汉卿。他是我国元代戏曲剧作最杰出的代表人物,一生撰写了大量的杂剧和散曲,其代表作《窦娥冤》,就是描写东海一个弱小无靠的寡妇窦娥,在贪官姚杌的迫害下,被为“药死公公”而斩首示众。作者以“人命关天地”的高度社会责任感,提出了封建社会里“官吏每(们)无心正法,使百姓有口难言”这个带普遍意义的问题,抨击和控诉了封建制度的罪行。他曾去过当时南方戏曲演出的中心杭州,写有《杭州景》套曲,到扬州写曲赠珠帘秀,有“十里扬州风物妍,出落着神仙”句。此外,元代作家尚仲毅撰写的《洞庭湖柳毅传书》、王实甫《西厢记》、扬显之《秋夜潇湘雨》、马致远《吕洞宾三醉岳阳楼》等,这些都属地方文献。
4 地方文献的完善时期
民国时期,除继续纂修方志,族谱等主要地方文献类型外,编印地方丛书,得到了进一步发展,如果说,封建社会编印郡邑丛书主要以个人承担外,那么,民国时期则逐渐转为机关团体为主。如广东丛书编印委员会的《广东丛书》,国立东北大学文科研究所辑印《东北文献丛书》,山西文献委员会的《山右丛书初编》,江苏省立苏州图书馆编纂委员会的《吴中文献丛书》、绍兴公报社的《越中文献辑存书》、宜黄县文献委员会的《宜黄丛书》、海南书局的《海南丛书》等,这些都是以机关、团体所辑印的丛书。在湖北,以石荣璋、刘契园等人组织的“楚学精庐”,专门搜集、整理地方文献。鲁迅先生曾编辑过《旧绍兴八县乡人著作目录》,著录乡邦文献八十多种。为研究浙江地方文献提供了重要资料,他还情有独钟地整理了唐刘恂撰《岭表录异》,作了校勘和补遗,1983年由广东人民出版社以“广东地方文献丛书”出版。
5 地方文献的发展时期
新中国的成立,使我国地方文献工作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。随着经济建设和科学文化事业的蓬勃发展,我国地方文献工作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。党和政府对地方文献工作给予了大力支持和高度重视。1956年,周总理视察云南省图书馆,并在云南召集的两次座谈会上,对图书馆和地方文献工作作了重要指示,他指出:“实现党中央提出的十二年科学规划,图书馆要及时准备充足的粮草,为科研提供资料。”他还特别提出:“图书馆应将本地区的地方志尽可能收集完全,对其他有关地区历史、地理的文献,也要予以足够的重视,要积极地利用地方文献遗产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”。 1958年8月9日,周总理在北戴河接见北京大学教授邓衍林时提出:“图书馆为科学研究服务,除编印全国性的总书目外,还要根据科学家的需要。进一步把历史文献中的科学技术等重要资料,用最新最科学方法,有系统地迅速地整理出来,为国民经济建设服务”,“我国是一个文化悠久的大国,各县都编有县志,县志中就保存了不少关于各地经济建设的有用资料,可是查起来,就非常困难。所以我们除编印全国所藏方志目录外,还要系统地整理县志中及其他书籍中有关科学技术资料,做到‘古为今用’”。周总理上述指示,为我国地方文献工作指明了方向。
建国后的十六年(1949-1965),我国地方文献工作基本处于健康发展时期。如地方文献普遍受到重视,成为省市图书馆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;各地十分注意地方文献特别是地方革命文献的收集;充分发挥馆藏地方文献的作用,为科学研究和经济建设服务。但这段时期也出现了一些起伏和失误,例如,由于“大跃进”的影响,地方文献工作不可避免地同其他各项工作一样,存着片面追求高指标的现象;在五十年代末期的所谓对资产阶级学术批判中,对杜定友先生《地方文献的搜集整理与使用》讲稿的观点提出了“意见”,进行了错误的批判,有的图书馆,对热心为图书馆收集谱牒的同志,认为是搞封、资、修,也进行了错误的批判,在某种程度上使地方文献工作一度出现混乱。而“文化大革命”的十年动乱中(1966-1976 )地方文献工作更是受到干扰和破坏。而所有这些缺点和错误,都不是地方文献工作的主流。因为在粉碎“四人帮”,特别是进入八十年代以后,我国地方文献工作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和发展,主要表现在:
(2)地方志编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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